【治理与反思】公民导向型的艺术类非营利组织特征：一项全国随机调查研究

类别：非营利组织

非营利组织通常被看作是培育公民责任感的地方(Putnam, 2000; Warren, 2001)，被认为是“民主的学校”，对公民社会有着重要的作用(de Tocqueville, 1956; Edwards, 2009)。而近年来，他们成为公共服务提供者的功能角色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Weisbrod, 1988)。最近，非营利组织类研究旗舰期刊NVSQ杂志就发表了美国学者Mirae Kim一项对艺术类非营利组织全国随机调查研究方面的文章，深入探讨了非营利组织的公民导向之重要性。（Characteristics of Civically Engaged Nonprofit Arts OrganizationsOrganizations: The Results of a National Survey， Nonprofit and Voluntary Sector Quarterly, first published on May 3, 2016,DOI: 10.1177/0899764016646473）

首先,作者指出，在过去的十年，非营利组织数量快速增长，资金竞争加剧，许多非营利组织开始扩大商业化、运用一些商业规律进行组织运作。非营利组织必须平衡公民社会服务者这种传统功能角色和专业化服务提供者这种新功能角色的关系。每个非营利组织不能发挥所有的功能作用，也没有哪个组织仅仅只有一个功能角色。在一个组织中，往往有多重功能作用，但有一种作用会占据主导地位。没有一个非营利组织仅是市场导向型或公民导向型的，这两种维度之间的对比使得作者可以对大量组织进行一个系统的分析。

作者提出了新的理论框架，包含六个维度：服务提供、社会创新、价值表达、社会资本、公民参与、倡导。为了同时评估者6个非营利组织作用维度，本文运用了18个项目指标来测量。其中12个项目指标衡量与公民社会相关的4个作用维度，另外6个项目指标衡量与市场导向功能作用相关的两个维度。

研究假设：

假设1：与各种类型组织合作的艺术类非营利组织会在公民社会功能作用方面有更大程度的参与。

假设2：一个艺术类非营利组织如果认为其同行组织更重视社会责任，那么它将会在公民社会功能作用方面有更大程度的参与。

假设3：受官僚主义全面管理的艺术类非营利组织将在公民社会功能作用方面显示出较低水平的参与。

假设4：艺术类非营利组织对项目费用的依赖程度与其在公民社会功能作用方面的参与程度呈负相关。

数据来源：1、深入访谈，对艺术类非营利组织领导者进行的定性访谈；2、网络调查，通过多层随机抽样，在全国3129个艺术类非营利组织中抽取出三分之一，成功调查了909个样本，涵盖了全国50个州；3、信息核实，通过样本组织的纳税申报表(990表)进行核实，以减少自我报告的结果偏差。

研究结果表明，总体而言，这些样本组织在市场角色方面的参与程度要比公民社会角色方面的参与程度要高。三个与服务提供有关的项目指标排名前列，而与公民参与、倡导有关的项目指标排名靠后。图2显示了不同组织类型在两类角色方面的平均参与程度。

表3 描述了用于探索公民导向型艺术类非营利组织特征的关键变量情况。第一，样本组织曾平均与6种类型的组织合作过。第二，总体而言，在非营利艺术组织中，等级、集权和规则约束文化较少。第三，许多公民导向型组织认为他们需要“不辜负”非营利这种组织身份。

回归分析结果表明，如果组织认为他们的同行组织非常强调公民问题，那么组织的公民社会功能作用也会增加。公共非营利组织身份与公民社会功能作用指数之间存在正相关。从对资源提供者依赖情况来看，项目收入份额与公民社会功能作用指数呈负相关，而政府资助份额与公民社会功能作用指数没有统计上显著关系。

公民参与型组织也积极参与市场活动。模型2增加了市场角色指数，当市场角色受到控制时，网络多样性的效应规模降低。模型3增加了一个交互项，用于测量网络多样性和参与公民社会活动之间的关系是否取决于组织参与市场活动的水平。结果表明，当组织在市场上更活跃时，网络多样性的积极影响会更大。

讨论与启示：本文使用混合方法研究来表明非营利艺术组织同时活跃于市场导向和公民社会导向的角色，虽然程度有所不同。 回归分析发现，公民导向型非营利艺术组织通常拥有多元化的网络，将参与公民社会活动视为行业规范，并意识到自己的非营利性身份。 

研究结果表明，拥有高度多元化的网络可以扩大非营利艺术组织对重要社区问题的认识，并最大限度地发挥他们作为培养积极公民责任空间的潜力。公共组织和非营利组织的领导者应该促进社区中各个组织之间的互动，艺术类非营利组织应该从他们的舒适区域中走出来与非艺术类组织合作。

本研究的局限性为未来的研究提出了几条路线。首先，未来的研究应确认本研究中发现的因素是否也与其他非营利部门参与公民社会活动相关。第二，这种横截面研究不足以为确定的因素建立因果关系，因此未来的研究应寻求纵向数据。第三，网络多样性的测量仅涵盖多种合作组织类型，未来的研究可以纳入网络关系的强度因素。第四，尽管尽了最大努力，但仍然很难忽视潜在的自我偏见。未来的研究应该衡量大量非营利组织参与公民社会活动的实际效果。第五，未来的研究还应该调查各种收入来源和六个不同作用维度间的微妙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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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参考文献：

Americans for the Arts. (2014). Arts & economic prosperity IV: The economic impact of nonprofit arts and culture organizations and their audiences. Washington, DC: Americans for the Arts.

Lecy, J., & Van Slyke, D. (2013).Nonprofit sector growth and density: Testing theories of government support. Journa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Research and Theory, 23, 189-214.

Kim, M. (2015). Socioeconomic diversity, political engagement, and the density of nonprofit organizations in U.S. counties. American Review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45, 402-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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